现在治疗白癜风要多少钱 http://baidianfeng.39.net/bdfby/yqyy/创伤是自我成长这条路上的必修课,每个开始向内看的人几乎都会发现:自己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创伤。
在心理学的视角里,创伤有三个特征:
出乎意料
没有准备
无法阻止
换句话说,创伤发生时,个人是无法掌控的。
关于童年创伤,有个很有意思的研究发现:1/3的创伤会被当事人记得;1/3的创伤完全被当事人所遗忘;还有1/3的创伤大概会在当事人30岁上下被记起。
我参加的第一个萨提亚模式工作坊第一天,就是处理了2岁时的创伤。那是在我28岁时。当时,我也觉得很奇怪,以前从来不会想起那件事,但就在28岁那年开始频繁地忆起。
自我成长让人着迷的乐趣之一,就是只要你继续往前走,你永远不知道宇宙会送什么样的礼物给你,但你很肯定,一定有礼物在等你。
今年,年11月13日,我捡拾起了一块最重要的生命拼图:出生时的濒死体验。
这篇文章,送给我自己;也分享给每一位对生命好奇的朋友。
1.故事的铺垫
我很喜欢一个比喻,成长就像剥洋葱,最先开始面对的是一些比较容易的课题,越往里走,就开始面对一些更核心、藏得更深、也更痛的课题。
今年9月,在一次内在探索中,我突然看到一个画面:小小的我,在一个暗无天日、深不可测的暗室里,感觉面对一个巨大的黑黑的深渊。我刚看见这个画面时,冷不丁吓了一跳,脱口而出,“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地方,太可怕了!”这是我在自我成长以来,联结过的最让人恐惧的画面。
我很快就躲闪了——实在太恐怖了,但我知道这里面有东西在等待我去发现。
在这个画面冒出来后的半个月,我和老公像两个小孩一样吵了一架,那天,我成功被他激发,把一个装满水的锅扔在了地上(当时我正在洗碗)。锅落地的瞬间,水洒了一地,我终于按下了暂停键:从自动化的应对中停下来,看看自己。
那一刻,我听到一个很清晰的声音:我,就是想亲手毁灭了我的生活。
这个声音如此确定,不容辩驳;我不知道它来自于哪儿,但我能确定这来自于0-3岁这个年龄段的我。
2.谜底一点点揭晓
11月11日,我在重庆参加为期5天的萨提亚模式雕塑工作坊。
工作坊的第三天,在一次练习中,我开始一点点向那个巨大无比的深渊靠近,看到了更多的线索。
在头一天的课程中,宗媛老师让学员们写下那些规条:在不同角色中的“我应该”。比如,作为女儿,我应该听话。我在笔记本上写满了整整一页。
宗媛老师让大家两个人为一组,来探索规条背后的渴望:通过这些“我应该”,我想满足的是什么?想获得的是什么?
我的搭档开始一条条地念我写的规条,我来感觉并记录每一个规条背后的渴望,当她念完时,我发现我主要有两个渴望:被喜欢、被认可。
在我给搭档念她的规条时,她有很多渴望是获得安全感。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被碰了一下:我怎么都没有安全感的需要?从小到大,我一直在头脑上告诉自己:我是个安全感很足的人。
第一轮练习结束,时间还有剩余,我便让搭档再念了一遍我的规条,我开始了新一轮探索。这一次,很神奇:超过2/3的规条背后都是想获得安全感。
眼眶开始湿润,我知道自己进入了一块平时几乎不会进入的未知领域——它在潜意识很深的地方,和安全感有关。
我慢慢允许自己和它接触,眼泪在流,胸口起伏。渐渐地,我听到一个声音:妈妈,快救救我,我要死了。
心很疼,头脑很疑惑:3岁之前,没听说过我发生什么和生死有关的事情,也没生过大病。但这个声音是如此确定,我和它短暂待了两分钟,难受到了极点,却找不到任何头绪。
很快,老师宣布练习时间结束了,我便先暂时从这个内在最深最黑的角落离开。
接下来,是每天例行的课后小组分享环节。我整个人累得不行,和瘫痪了差不多,只能躺在椅子上听伙伴们分享。
很巧的是,我们组一共6位组员,当晚有3位组员提到了分娩对自己的影响:
A说:当年妈妈吃了打胎药,不想要她,但没有成功,那时候月份已经大了,在医生劝说下,迫不得已妈妈生下了她。在A的成长过程中,她有过几次想要自杀,她一直想不通;直到后来发现了出生前这段经历的影响——她有着深深的被抛弃、被遗弃的恐惧和愤怒。
B说:自己生在东北,当时胎位不正,很危险、很艰难地被生了下来(好像因为撕扯还造成了身体上某些地方在流血——我当时太困、没听清晰),当她好不容易生下来了,和她差不多同一时间出生的一个婴儿,因为是女孩,直接被扔在了垃圾桶里。“我就是要活,就是要活!”B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用力向外指着,浑身迸发着力量,其他人都被震住了。
C说的什么,我记不起来了——当时是我最累最困的时候、思维在游离中,隐约地,我听到她在讲“妈妈”、“婴儿”、“妈妈的怀抱”,一边说、一边泪流。
那晚,因为太累,我没有太多分享,只告诉了伙伴们我的状态。那时,我还在想,晚上给妈妈打个电话吧,看看3岁前我发生过什么。
晚上7点多,结束课程,我只想一个人待着。肚子很饿,去附件的餐馆吃了一碗猪蹄海带汤+一碗抄手,吃的过程很满足,出了很多汗。
吃完回到酒店房间,比之前的状态提升了很多,我准备开始自我探索——那时的我,还完全不知道,怎样的自己将被我忆起。
3.疗愈的开始
我躺在床上,开始用我喜欢的呼吸疗愈启动内在的探索。
刚一呼吸,情绪立马排山倒海涌过来,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我淹没。
很快,我意识到:我在产道里。
巨大的悲伤、委屈、无力裹挟着害怕冲击着我,我浑身紧绷、颤抖,用整个身体在哭泣,却没有半点声音——这是我经历过的最奇怪、最悲恸、也最深度的哭。
准确的说,我完全不知道这有些什么情绪,以及它们从哪儿来。在那一刻,我就是准备好了:承接所有这些发生。
恐惧达到顶峰的时候,我看到了黑黑的死神就站在房间门外,我一度想睁开眼睛,不敢再闭眼。那时,听到一个声音:孩子,我在,我一直在。我知道,这声音来自于源头。
我开始更安心地继续这趟旅程:这趟充满了未知和冒险的旅程。
眼泪像海浪,一波又一波猛烈拍打着我,我知道它来自于那个刚刚准备奔向世界却被卡在产道里的我。“妈妈,我快要死了,救救我。”
鼻塞,完全不通气;四肢发麻;双脚动弹不得;胸口堵、疼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眼泪、鼻涕流了多少,我开始看见房间门外的死神走了,天使来了——好几个天使,手里捧着点亮的蜡烛。
我看到了一个画面:医生、护士在朝我招手,他们说着“出来了出来了!”。
疲惫,巨大的疲惫,整个人跟瘫痪了一样。
如果把婴儿坠地当做生命来到这个世界的起点,有人可能觉得活在世间太累;对我来说,来这世界的那一条短短的通道,已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和气血。
“妈妈,我活着……”很自然地,我说出了这句话。又一波眼泪喷涌而出,这是感动、喜悦、心酸、心疼的眼泪。
经历艰难险阻,我终于活下来了。
我,做到了。
没想到,生命严格意义上还没开始拥有起点(出生的时刻),我已经为自己的生命向死而生、拼死一搏。
眼泪继续流,很多很多的眼泪。“我活下来了,我活下来了。”
巨大的疲惫充斥我的全身,本来坐起来的我又躺了下去,而且很有意思,我突然想把自己包裹起来——就像婴儿刚出生时的襁褓那样。我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,身体的麻还未完全散去,我继续躺着、呼吸着,开始冒出了一个很好玩的念头:好想吃奶啊!那一刻,多希望手边有一个奶瓶。
我不断和自己核查着,等待这一历程慢慢接近尾声,看着手脚的麻一点点减弱、退去。快11点时,我起来了,打开手机为自己叫了一个外卖:一杯热牛奶。彼时,距离我开始疗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。
4.生命的庆祝
第二天,身体还是很无力,整个人都是软的。起床后,我走到落地镜前,捧着自己的脸,眼泪滑了出来:你真是生命的勇士,最厉害的勇士,为你骄傲。我没想到,你竟然经历了这样的困难活了下来。
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:如此的美,如此的美。往后余生,只想好好爱你。还有了一种母亲般对孩子的心疼,经历这样的生死搏斗,不忍心再苛责自己,想要温柔地对待自己。
在上午的课程冥想中,我突然联结到当我卡在产道里时,和求生的欲望并存的,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:爱——我想见见我的妈妈。
当我在历程中时(前一晚的疗愈),我能感觉到有一些时刻,我的妈妈也快撑不住了——这和生活中我听到的版本是一致的:妈妈在产床上待了十几个小时,中途晕睡了过去,把外婆吓得赶紧回家烧香拜菩萨,奶奶回家连忙煮糖水鸡蛋。
“我想见见我的妈妈。”是的,那时,我就知道了这个人是我的妈妈,而我非常想见她,想要拼了命钻出去,看看我的妈妈长什么样?
“只有爱,能超越痛。”听到老师的冥想词,我泪如雨下。我如此,相信我的妈妈也如此。分娩时的阵痛,如果没有心中对孩子的爱,没有一个母亲会如此勇敢地穿越。
课间休息时,我最好的挚友(我们都在课上)朝我走了过来,我们拥抱着、哭泣着。她说,“你太牛了,自己一个人完成了这么重要的疗愈、这么深度的创伤解冻。”
我点点头,“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,那个小小的我和现在的我都很厉害。”
生命,深不可测。
你了解的只是你以为你所了解的。生命的全貌是什么呢?你好奇过吗?还有多少生命的拼图在等你?
敬畏、臣服,遇见完整的自己不容易,但足够值得。
每一次和更完整的自己拥抱,都会更加确认:自己,真的很珍贵、很珍贵。
致敬每一个前行的生命,致敬每一个勇敢的灵*。
作者:何兮,心理咨询师、疗愈师,北京大学社会工作专业硕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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